昆明市盘龙区茨坝农贸市场，早上十点的菜市场人声鼎沸。穿过此起彼伏的叫卖讲价声，一片绿茵场让视野豁然开朗：球赛正在进行，奔跑、过人、传球，与众不同的是，场上都是头发花白的“老将”，身手不再矫健，神情依旧专注。
“50岁都是我们的年轻球员，最大的球员90岁！”69岁的孙滇云是这支“爷爷足球队”的负责人，每周二和周五，是他们固定踢球的日子。“都不用喊，大家自己就到场了。”孙滇云指向顶着烈日踢球的队员说。
84岁的陈晓昆爷爷正在抢球。张殊凡摄
球队萌芽于学生时代，倏忽四十多年。“球队成立于1982年，元老都是昆明一中毕业的。”87岁的李崇智1952年进入昆明市第一中学，14岁开始踢球。“当时学校有2块标准的足球场，10块篮球场，还有6块排球场。”回忆起校园时代，他摊开校友纪念册一一介绍。
为了延续学校的足球文化，寓意着“一中校友”的“一友俱乐部”成立了。原来只有4个创始人，孙滇云就是其中之一。在校友基础上，球队很快壮大起来：当年的队友、师生，又逐渐加入进了亲戚同事，现在已经突破了百人。“大家都是在年少的时候喜欢足球。”李崇智回忆。
爷爷足球队几位元老。张殊凡摄
球队刚起步时，球场只能靠借用。“当时我们就想有自己的天地。”孙滇云说。
“自己的球场”想法一冒出来，便一发不可收拾。10年前，在茨坝街道老年活动中心，他们有了自己的球场。最开始是天然草，因为雨天护理困难，上场常常淌一腿泥。队员们一商量，自筹9万元，改成了人工草坪。
有了球场，球场旁的休息观战区、杂物间和厨房，一砖一瓦渐渐规整，成了球队的“小天地”。“我们的家人经常来这里看球，也给我们当啦啦队。”84岁的陈晓昆说，球场把大家和足球拴在了一起。
足球队赛前加油。张殊凡摄
“不能有冲撞是这个球场的首要规则。”孙滇云向记者介绍，比赛没有记分牌，“友谊第一、健康第一、快乐第一、和谐第一、比赛第五。”
“以前踢球是我的事业，现在就单纯为了身心愉悦。”陈晓昆曾做过足球运动员和足球解说，还是早年云南少有的国家级裁判，退休后便加入了老年足球队。2020年，因为忍不住甩了一个“头球”，没想到因此受伤，一度被队友和家人“禁赛”。但他还是忍不住来到球场，站在旁边观赛。“这里已经成了我另一个家。”陈晓昆说。
足球队赛后合影。张殊凡摄
“之前是看见球场就想动脚”，因腿伤改当后勤的李健华，现在做起了后勤，变着花样给大家做菜。“后来就想也要把大家的胃抓住，把厨房搞起来。”每到踢球日，正午十二点一到，队员们结束比赛，在澡堂冲凉换衣后，就坐在一起，如同家人一般吃饭闲聊。
“这个年纪踢球图啥？是快乐！”孙滇云指向绿茵场上的“老有所乐”标语说。前不久组织了一场“六一老顽童”比赛，未来还会快乐地奔赴一场又一场。
（实习生那琳参与采写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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